夕阳透过窗帘洒在陈铮的书桌上,他轻抚着那封来自素未谋面女学生的感谢信。
"二十年了,苏晴。"他对着墙上妻子的照片低语。
军旅生涯的坚毅让他忍住泪水,却挡不住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"陈叔叔,真的很感谢您多年的资助。"
毕业典礼上,当他看清周雨的面容时,血液几乎凝固。
"你...你长得很像一个人。"
1
我叫陈铮,曾是驻广东某部队的一名军官。
那是一九九二年的春天,我在一次军演中不小心受了伤,被送往驻地附近的军区医院。
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,我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"陈同志,该换药了。"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我转头看去,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站在床边,她叫苏晴。
苏晴的手很巧,包扎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,她的眉眼弯弯,像月牙一样。
每天早晨查房时,我总会等着她的到来,那成了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。
"你恢复得很快,按这个速度,再有两周就能出院了。"她一边换药一边说。
我笑了笑:"那就不能再见到你了。"
她脸红了,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,我看见她的耳尖也红了。
军人的生活枯燥而单调,而她像一束光,照进了我平淡的日子里。
我开始找各种借口延长住院时间,战友们都笑话我胆小。
有一次,我故意说伤口疼,只为了让她多来查看几次。
"伤口有些发炎,我帮你重新消毒一下。"她认真地说,完全没发现我的小心思。
战友王刚来看我时,看出了端倪,笑着说:"陈铮,你小子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护士了吧?"
我没承认,但也没否认,只是笑着让他小声点。
出院那天,我鼓起勇气向她要了联系方式,她没有拒绝。
她写下电话号码的样子很认真,还在旁边画了一朵小花,那张纸我一直保存着。
回到部队后,我每天晚上都会想起她,想起她微笑时的样子。
我常常在休假时跑到医院门口等她下班,只为了和她多说几句话。
第一次约会,我紧张得像个毛头小子,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约定地点。
她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,扎着马尾辫,笑起来的样子让我心跳加速。
珠江边的风很温柔,我们常常沿着江边散步,看着华灯初上的广州城。
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说,就这样静静地走着,听着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。
她喜欢吃糖水,特别是杏仁茶,每次都会点一大碗,慢慢地喝。
我喜欢看她喝糖水时满足的样子,像个小孩子一样纯真。
"当兵的人,应该有喜欢的人吗?"有一次她突然问我。
我认真地看着她:"当兵的人更需要有个牵挂的人。"
她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说:"那我愿意做你牵挂的人。"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那天晚上,我们坐在珠江边的长椅上,看着江面上游船的点点灯光。
我拉住了她的手,她没有挣脱,我们就这样看着江水流淌,谁都没有说话。
回部队的路上,我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笑,战友们都说我中了邪。
我开始计划着未来,想象着和她组建家庭的样子。
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求婚的话,反复修改,希望能给她一个完美的求婚。
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,我带她去了广州塔,在塔顶向她求婚。
她哭了,点点头,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。
回到部队后,我向连长申请了婚假,连长拍着我的肩膀祝福我。
一九九五年春节过后,我们在广州举行了简朴的婚礼。
战友们都来了,医院的同事也来了,大家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。
婚礼很简单,但对我来说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。
她穿着白色的婚纱,像一朵云一样飘在我身边,我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。
2
新婚的日子甜蜜而温馨,我们在广州郊区买了一套小房子。
房子不大,但收拾得很整齐,每个角落都能看到我们的用心。
客厅里挂着我们的结婚照,她每天都会擦拭相框,生怕落上一点灰尘。
我们的卧室朝东,每天早晨都能看到日出,那是她最喜欢的时刻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脸上,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画面。
她喜欢在阳台上养花,特别是吊兰和茉莉,整个阳台都是绿色和花香。
我负责给花浇水,虽然有时候会把水洒得到处都是,她却从不生气。
下班回家的路上,我总会买一些她喜欢的小零食或者一束鲜花。
她总是惊喜地接过来,然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我们常常计划着未来,说要生个孩子,男孩女孩都好。
她说想生个女儿,可以给她扎小辫子,穿漂亮的小裙子。
我说想生个儿子,可以教他打篮球,带他去看军舰。
最后我们都笑了,说不管是男孩女孩,只要健康就好。
她在医院表现优秀,不久后升任了护士长,我也在部队步步高升。
她工作认真负责,患者都很喜欢她,常常有人专门来找她看病。
我在部队因为表现突出,被评为优秀军官,她为我感到骄傲。
我们的共同爱好是摄影,用相机记录下生活中的每一个美好瞬间。
她特别喜欢拍花和云,说这些是大自然最美的礼物。
我则喜欢拍她,各种各样的她,笑的,哭的,认真的,呆萌的。
每次外出旅行,我们都会带上相机,拍下沿途的风景和彼此的笑脸。
书架上摆满了相册,里面全是我们的笑脸,还有那些我们去过的地方。
回家后,我们会一起整理照片,挑选最好的洗出来,贴在相册上。
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一个故事,一段回忆,一份感动。
那时我以为,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,直到我们都白发苍苍。
命运却给了我们一个残酷的玩笑,幸福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一九九七年的夏天,苏晴参与了一次紧急医疗救援。
那天早上她起得很早,收拾好医疗包,准备出发。
她出门前,我还为她整理了衣领,叮嘱她注意安全。
她笑着说:"放心吧,我很快就回来,晚上给你做红烧排骨。"
谁知那成了我们的最后一面,她所乘坐的救护车在高速公路上遭遇了车祸。
事发时我正在开会,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,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我立即请假赶往事故现场,心中不断祈祷她平安无事。
可是当我赶到医院时,她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,医生说她在车祸中当场死亡。
我站在太平间外面,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,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,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,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。
葬礼那天,天空下着小雨,好像连老天都在为她哭泣。
我穿着军装,站在墓前,看着她的照片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没有她的未来。
那段时间,我浑浑噩噩,像行尸走肉一般,只是机械地完成日常工作。
回到家中,看到她的一切,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她的衣服还挂在衣柜里,她的拖鞋还放在床边,她的杯子还放在桌上。
有时候我会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,想象她还在我身边的样子。
夜深人静时,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,看着她生前最爱的那盆吊兰发呆。
那盆吊兰是我们结婚时朋友送的,她特别喜欢,每天都要看看。
3
整理她的遗物时,我发现了她生前记录的日记和相片。
日记中,她写下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还有她对未来的期望。
最后一页,她写道希望能资助贫困学生完成学业,让更多的人通过知识改变命运。
我看着她工整的字迹,仿佛能看到她认真写字时的样子。
我决定完成她的这个心愿,用我的方式延续她的爱。
我联系了几所学校,了解了资助贫困学生的方式和流程。
每个月,我都会拿出一部分工资,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学生。
这样做让我感觉她还在我身边,我们一起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伤痛渐渐变成了思念,但永远不会消失。
退役后,我在深圳一家安保公司找了份工作,生活逐渐步入正轨。
工作让我有事可做,不至于整天沉浸在回忆和悲伤中。
我的同事都知道我是个退伍军人,但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过去。
每天下班后,我会绕道去超市买些日用品,然后回到空荡荡的家。
二十多年来,我一直默默地资助着不同的贫困学生,从没间断过。
每次收到学生的感谢信或成绩单,我都会想,如果苏晴在,她一定很开心。
我的生活平静而规律,早出晚归,周末去看看她,时间久了,连伤痛也变得麻木。
我始终未能走出失去她的阴影,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。
同事们都说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很少有人知道我曾经也是个活泼开朗的人。
有时候同事们约我出去聚餐,我总是婉拒,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。
我的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外,几乎没有什么装饰,只有一面墙上挂着我和苏晴的照片。
每天晚上睡前,我都会看看她的照片,和她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二零一九年春天,我收到了一封感谢信,来自我资助多年的女大学生周雨。
信中说她即将大学毕业,邀请我参加她的毕业典礼。
说实话,我有些意外,因为我很少与受助的学生有直接接触。
我一般通过基金会或学校资助学生,很少与他们有个人往来。
读完信后,我犹豫了很久,不知道是否应该去参加典礼。
我已经习惯了独处,不太擅长社交场合,特别是与陌生人交流。
但出于礼貌,我决定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,也算是圆满这段资助关系。
我穿上了很久没穿的西装,打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,这是苏晴送我的礼物。
毕业典礼那天,阳光明媚,校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。
我站在人群中,看着台上的学生们一个个接过毕业证书。
每个学生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骄傲,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。
当主持人念到"周雨"的名字时,一个身影走上台前,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。
那个女孩的背影,那个转头微笑的瞬间,竟与二十多年前的苏晴有几分相似。
我揉了揉眼睛,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又或者是思念成疾产生的幻觉。
周雨在台上接过毕业证,转身向观众席微微鞠躬,那个侧脸的角度让我恍惚了一下。
典礼结束后,人群中一个女孩向我走来:"陈叔叔,我是周雨,谢谢您多年的资助。"
近距离看清她的脸,我更加惊讶,她与苏晴的五官轮廓确实有几分相似。
她的眼睛,她的鼻子,她微笑时嘴角的弧度,都让我想起了苏晴。
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尽量自然地与她交谈,得知她是深圳本地人。
"陈叔叔,能邀请您到我家做客吗?我和我父亲都很想当面表达我们的感谢。"周雨真诚地说。
我点点头,答应了她的邀请,内心却是无数个疑问在打转。
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和苏晴如此相似?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?
4
或许只是我太想念苏晴了,所以看谁都像她,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周雨家住在深圳郊区的一个普通小区,房子不大但很整洁。
进门后,我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幅照片,都是周雨从小到大的成长照。
屋子里摆设简单,但很温馨。
"我父亲今天临时有事出去了,他知道您要来,特意嘱咐我好好招待您。"周雨解释道。
她去厨房泡茶的背影,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。
她走路的姿势,说话时的语调,甚至是倒茶时手指的动作,都让我想起了苏晴。
周雨端茶的姿势,说话时微微歪头的习惯,甚至连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,都与苏晴如此相似。
我不知道这是否只是我的错觉,或许只是因为我太想念苏晴了。
我们聊了很多,关于她的学习,她的未来规划,以及她如何知道我这个资助人的身份。
她说她是学医的,想成为一名医生,帮助更多的人,这也是苏晴曾经的梦想。
"陈叔叔,您愿意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吗?我想给您看看我的毕业设计。"周雨邀请道。
我跟着她走进一个简单整洁的房间,墙上贴着几张海报,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。
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医学书籍,还有一些文学作品,这些也是苏晴生前最爱读的。
周雨去厨房倒水的时候,我站在书架前,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亲切感,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些书脊。
突然,我不小心碰到了一本较大的解剖学教材,它摇晃了一下,带动周围几本厚重的医学教材轰然滑落。
"该死!"我慌忙弯腰去捡,心里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,这毕竟是别人的家。
就在我将书本重新摆放整齐时,一道微弱的反光吸引了我的目光——
书架后方的墙壁上竟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凹槽。
我的心跳突然加速,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让我对这种异常格外敏感,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心头升起。
出于职业的警觉和无法抑制的好奇,我的手指缓缓探入那个凹槽,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长方形物体。
我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将它拉出来,发现是一本尘封已久的旧相册,封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,边角已经发黄翘起。
"陈叔叔,您在找什么吗?"
周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身,感觉自己像个做贼的孩子。
我看到她站在门口,端着两杯水,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,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相册上。
"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要翻你的东西。"我感到一阵尴尬,急忙解释道,"书掉下来后,我发现书架后面有个暗格,里面藏着这个。"
周雨放下水杯,快步走到我身边,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惊讶:
"这太奇怪了,我在这个房间住了十几年,从来不知道有什么暗格,更别说这本相册了。"
我们目光交汇,我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着与我同样的困惑和一丝不安,还有无法掩饰的好奇。
"您觉得...我们应该看看里面是什么吗?"周雨的声音微微发颤,手指轻轻碰触相册的边缘。
我点点头,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,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攫住了我。
我小心地擦去相册封面的灰尘,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,缓缓打开了第一页。
当我打开相册的第一页,我瞬间呆住了......
相册中赫然是苏晴和一个陌生女子的合影,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。
我的手开始颤抖,翻到第二页,全是苏晴的照片,有些是我和她一起拍的,有些则是我从未见过的。
5
第三页是苏晴抱着婴儿的照片,婴儿大概只有几个月大,穿着粉色的衣服,头上系着一个蝴蝶结。
我的心跳几乎停止,抬头看向周雨:"你知道这是谁吗?"
周雨摇摇头,同样震惊地看着相册:"我从未见过这本相册,它怎么会在我家?"
我继续翻看,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。
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小纸条,上面是苏晴的字迹:"小雨,阿姨永远爱你,希望有一天你能幸福长大。"
我感到一阵眩晕,二十多年的疑惑,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答案。
"这个女人...是我的妻子苏晴。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周雨惊讶地看着我,又看看照片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我们都陷入了沉默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相册上,照片中苏晴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,仿佛时间从未流逝。
"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你身世的事吗?"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。
周雨坐在床边,缓缓地讲起了她所知道的一切。
她的记忆中,自己一直是王丽和周明的女儿,直到十岁那年王丽去世。
"养母临终前告诉我,我的亲生母亲是一位护士,在我出生不久后因车祸去世了。"周雨说。
这个信息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,苏晴是护士,也是在车祸中离世的。
我的心跳加速,手心冒汗,感觉一个谜团正在慢慢解开。
"你知道你亲生母亲的名字吗?"我急切地问道。
周雨摇摇头:"养母只说她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,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名字。"
我感到一阵失落,又翻看着相册中的照片,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。
照片中的女子抱着婴儿,站在苏晴身边,两人看起来关系很亲密。
"你认识这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吗?"我指着照片问道。
周雨仔细看了看:"我不认识,但感觉有些眼熟,像是在哪里见过。"
我翻看着相册中的每一张照片,思绪万千,苏晴从未提起过这些事。
她为什么会和这个女子如此亲密?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与婴儿的合照?
"这些照片中的婴儿,是你吗?"我指着照片中的小女孩问道。
周雨仔细看了看:"应该是我,这个蝴蝶结我在其他童年照片中也看到过。"
我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,心中翻涌着无数的情绪。
苏晴和这个女婴有什么关系?这是她从未告诉我的秘密吗?
"陈叔叔,您还好吗?"周雨关切地问道,看到我的神情有些恍惚。
我勉强笑了笑:"没事,只是看到这些照片,想起了一些往事。"
周雨拿起相册,继续翻看着,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。
她翻到最后一页,发现了那张纸条,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。
"'小雨,阿姨永远爱你,希望有一天你能幸福长大。'这是苏晴阿姨写的吗?"周雨读出了纸条上的内容。
我点点头,感到一阵心痛,这是苏晴的字迹,毫无疑问。
"她为什么叫我'小雨'?她怎么会认识我?"周雨的眼中充满了疑惑。
我也同样困惑,苏晴从未提起过关于周雨的事情。
我们决定一起去寻找更多的线索,了解这背后的真相。
"陈叔叔,我们应该去哪里找线索呢?"周雨问道,眼中充满期待。
我思考了一下:"先去广州军区医院吧,也许那里还有当年和苏晴一起工作的同事。"
周雨点点头,收拾好相册,小心地放进背包里。
6
"我们明天就出发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"我说道,心中既期待又害怕。
期待能了解更多关于苏晴的事情,害怕会发现一些不想面对的真相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就坐上了去广州的高铁。
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,我的思绪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。
那时的我和苏晴,年轻,充满希望,以为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。
周雨坐在我旁边,安静地看着窗外,她的侧脸和苏晴真的很像。
到达广州后,我们直接去了军区医院,希望能找到当年和苏晴一起工作的同事。
医院变化很大,但还有几位老护士记得苏晴,她们都说苏晴是个非常善良的人。
"苏晴啊,她那时候帮助过一个朋友,那个朋友生了孩子但自己抚养不了。"一位姓张的老护士回忆道。
"什么朋友?"我追问道,心中已有了猜测。
张护士回忆说:"好像是她大学时的同学,生了孩子后没多久就得了重病。"
"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?"我问道,心跳加速。
"好像是姓李的,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,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。"张护士说。
周雨听到这里,突然说道:"我养母说过,我亲生母亲姓李,会不会是同一个人?"
我和张护士对视一眼,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。
"苏晴经常照顾那个孩子,对她特别好,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。"张护士继续说道。
我心中一震,难道周雨就是那个孩子?
"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?"我问道,声音有些颤抖。
张护士叹了口气:"那个姓李的同学去世后,孩子好像被人领养了,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。"
这个信息让我和周雨都非常激动,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。
我们又去了苏晴曾经就读的护士学校,查找她的同学资料。
学校的档案室里,尘封的档案记录着那些逝去的时光。
在学校档案室里,我们找到了一份名为李芳的同学资料,她和苏晴是室友。
根据档案记录,李芳在一九九七年初因肺癌去世,比苏晴去世还早几个月。
"李芳,这个名字我在养母的遗物中见过。"周雨若有所思地说。
我们继续查阅档案,发现李芳在一九九六年底生了一个女儿,但没有丈夫的记录。
这进一步印证了我们的猜测,周雨很可能就是李芳的女儿。
"所以,我的亲生母亲可能是李芳,而不是苏晴阿姨?"周雨喃喃道,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。
我拍拍她的肩膀:"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吧,别急着下结论。"
我们又找到了一位当年医院的老医生,他对这件事有些印象。
"苏晴确实帮助过一位朋友照顾孩子,那孩子刚出生不久,朋友就病重了。"老医生说。
"您记得那个朋友的名字吗?"我问道。
老医生思考了一下:"好像是姓李的,名字我记不太清了,但确实是苏晴的好朋友。"
"您知道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吗?"周雨急切地问道。
老医生摇摇头:"这个我就不清楚了,当时我只是偶尔看到苏晴带着那个孩子来医院。"
我们向老医生道谢,继续寻找着更多的线索。
医院的档案室里,我们找到了一些苏晴当年的工作记录。
翻阅记录的过程中,我发现苏晴在李芳生产前后请了一个月的假。
这更加印证了我们的猜测,苏晴很可能是在照顾刚生产的李芳和她的孩子。
"苏晴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事?"我自言自语道,心中五味杂陈。
周雨安慰我:"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,或者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您。"
我们收集到了一些信息,但还不足以完全解开这个谜团。
7
"我们去我养父家看看吧,也许他知道一些事情。"周雨提议道。
我点点头,希望能从周雨的养父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。
我们回到深圳,直接去了周雨的家,希望能见到她的养父。
幸运的是,周雨的养父周明刚好在家,他看到我们回来,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"爸,我们有些事情想问您。"周雨拿出那本相册,放在茶几上。
周明看到相册,脸色变了变,似乎有些紧张。
"这本相册是从哪里来的?"他问道,声音有些颤抖。
周雨解释了我们是如何找到相册的,以及我们已经知道的信息。
周明长叹一口气,坐了下来:"我想,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。"
我的心跳加速,感觉即将揭开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。
线索和真相逐渐显现在我们面前,我只觉得喉咙发紧,心脏剧烈跳动着。
周雨握紧了我的手,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。
我们继续寻找线索,终于在周雨父亲回来后得到了更多的答案。
周雨的养父看到相册后,长叹一口气,坐下来告诉我们全部的真相。
"这本相册,是二十多年前苏晴交给我妻子王丽的。"周明缓缓开口。
他的语气沉重,眼神中带着回忆的神色,似乎在努力整理着思绪。
"王丽和苏晴是表姐妹,从小关系就很好,几乎无话不谈。"周明继续说道。
周雨惊讶地看着养父:"我养母和苏晴阿姨是亲戚?"
周明点点头:"不仅如此,李芳也是她们的好朋友,三人从小学一直到护士学校都在一起。"
我感到一阵眩晕,这些都是苏晴从未告诉过我的事情。
"李芳在生小雨前,得知自己患了晚期肺癌,预计活不了多久。"周明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周雨的眼睛湿润了,她从未听说过这些关于自己亲生母亲的故事。
"李芳想把孩子打掉,但苏晴坚决反对,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。"周明继续讲述。
"于是李芳决定生下孩子,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,就拜托苏晴帮忙照顾。"
我的心一阵抽痛,想象着苏晴当时的处境,她一定很纠结也很痛苦。
"李芳生下小雨后,病情急剧恶化,没过多久就去世了。"周明的眼中噙着泪水。
周雨已经泪流满面,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亲生母亲的详细故事。
"苏晴一直在照顾小雨,但后来她发现自己无法同时兼顾工作和照顾孩子。"周明说。
我想起那段时间,苏晴确实经常加班,有时候连续几天不回家。
"于是苏晴找到了王丽,请她帮忙照顾小雨,王丽一直没有孩子,很乐意接受。"周明解释道。
周雨看着我,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:"所以,我不是苏晴阿姨的孩子,而是她朋友的孩子?"
我点点头,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原来,周雨的养母王丽是苏晴的表姐,当年李芳生病后,苏晴一直在照顾她和刚出生的周雨。
李芳去世前,将周雨托付给了苏晴,但不久后苏晴也出了车祸。
在苏晴去世前,她联系了表姐王丽,请她收养周雨,并定期给予经济支持。
"那个资助人...一直是你吗?"周雨的养父看着我问道。
我点点头,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多年前我的律师会联系我,说有一个需要长期资助的女孩。
"苏晴去世前,托付了律师照顾这件事,让他以你的名义资助小雨。"周明解释道。
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,二十多年来,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完成苏晴的心愿。
没想到,这一切都是苏晴精心安排的,她用这种方式,让我和周雨之间建立了联系。
那晚,我辗转难眠,思绪飘回到二十多年前,回到苏晴还在的日子。
我想起她的笑容,她的声音,她的温柔,一切都那么清晰,仿佛就在昨天。
第二天,我和周雨又去了周雨母亲的墓地,给她和苏晴都献上了鲜花。
站在墓前,我感谢苏晴给我留下了这份礼物,让我在失去她多年后,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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